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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十年、真相、信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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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衛室裏的保安證睡得香甜,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,揉著眼睛走出來,看到了外面的司徒。

“早就過了探視時間了,明天再來吧。”保安不耐煩地對司徒說。

司徒亮出證件:“我有急事,馬上開門,通知你們的值班醫生。”

估計保安也是還沒清醒,只看得出那是□□,想起前陣子進來一個警察,估計眼前這人也是警察,於是給司徒開了門。

司徒進了大門,朝著樓內走,對身後的保安說:“通知你們值班醫生。”

不用他交代,保安也會這麽做的。

於是,當司徒走到樓門前,裏面已經有人出來迎了。來人是護士長,剛把門打開,司徒就沖了進去。

“你不能就這麽進來啊。”護士長還想著攔一欄,但完全跟不上司徒的腳步。

司徒急道:“你們值班醫生呢?我要接林遙走。”

“就何醫生在,我帶你去見他吧。”

“我去找林遙,叫何醫生來見我。”

好大的架子!老護士白了一眼司徒的背影,轉身去找何醫生。

司徒推開林遙的房間門,心裏咯噔一下!

床鋪幹凈正經,顯然沒有睡過人的樣子,拐杖就在一旁。司徒知道,自己來晚了!

這時候,門外傳來了聲響,迷迷糊糊的何醫生一邊穿著白大褂一邊走了進來,一臉狐疑地看著司徒:“林先生已經走了啊。”

“走了?什麽時候?”司徒忙問道。

何醫生看了看腕表,說:“兩個小時了吧,他朋友接走的。”

“什麽朋友?”

司徒不像林遙,就算脾氣不好,在人前一站也是一身的正氣。司徒這人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子邪氣,怎麽看都不像良善之輩,特別是在他發火的時候,更讓人畏懼幾分。何醫生似乎被司徒的氣勢鎮住了,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,說:“他借我的電話聯系了朋友,然後,我和保安把他送到門口,他朋友開車過來的。”

“電話給我。”司徒一伸手,要何醫生的手機。

何醫生趕緊翻找口袋,把手機遞過去。司徒一蹙眉:“這是我的號碼。”

“啊?”何醫生驚訝中。

司徒立刻回撥,果然,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。。

司徒瞥了眼何醫生,“我並沒有接到這通電話。”

“那,那接電話的是誰?”何醫生也有點懵了。

“真他媽的!”司徒暗罵了一聲,上前一步“我要看監控錄像。”

“啊,可以可以。”何醫生立刻應道:“那個,對了,林先生走的時候在床底下放了什麽東西,你要不要先看看。”

司徒回頭:“床底下?”

“對,當時我說幫忙的,他還不讓我插手。我也沒看清是什麽,他說明天回來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再拿。”

司徒把手機還給了何醫生,走回床邊,單膝跪在地上,俯下身去看床下的情況。果然看到了一個小籠子。但是,手夠不到,他只能再趴下去一點,使勁伸出手臂。

就在手指已經碰到籠子的瞬間,他忽然脖子一陣刺痛,緊跟著便是人事不省。

何醫生將針頭從司徒的脖子上抽出來,長長地吐了口氣,擦了擦額頭上的汗,冷笑道:“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。”

他的話音剛落,緊閉的房門被推開來,一個身材高大的保安走進,問道:“怎麽辦?”

何醫生在保安耳邊低語了幾句,隨後轉身離開了房間。

寒意讓司徒感到好像掉進了冷水中,頭暈的厲害,伴著惡心感讓他下意識地哼了幾聲。不過,好歹算是醒了過來。

睜開了眼睛,眼前一片漆黑。過了好久才適應了這種光線,隱約的可見一些東西的輪廓。試著動了動手腳,發現被捆的很結實,司徒咬了一下舌尖,疼痛感讓他頓時清醒了不少。估摸著身上的東西都被搜走了,好在手表和腰帶還在。

司徒的手表是很有趣的,表盤上的字體粗大,有夜光功能。司徒用力轉了轉手腕,使勁磕在地面上,表盤一側彈出一個很小且非常鋒利的刀片,如此一來,就能割斷綁著手的繩子。這個過程稍有些麻煩,等到割斷了繩子,司徒也出了一身的汗。接著,又割斷了腳上的繩子,撕下黏在嘴上的膠帶,扶著墻慢慢起身起來。

手表也有夜光功能雖強,但是照射範圍很窄,司徒只能耐著性子慢慢來,首先沿著墻壁觀察這個房間,發現這裏並不小,而且非常幹凈。他看到了一些儀器,很古怪,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。沿著墻壁走了一圈,除了儀器什麽都沒有。於是,他調轉方向,向房間中央看去。

就在房間的正中央位置上,停著一張床,但是司徒覺得,這玩意看起來更像是洗浴中心裏面搓澡用的。他走過去,靠近了些才發現上面居然還躺著一個人。

司徒倒吸了一口涼氣——林遙!

“林遙?林遙?”司徒俯下身,輕輕拍打著林遙的臉頰,低聲喚著他的名字。

此刻時刻,林遙被寒冷的溫度從昏迷中喚醒。他能感覺到躺在一個很古怪的床上。床很窄,有些硬,有些涼。身上的衣服似乎也被換過了,單薄的衣褲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。因為看不到任何東西,他只能認真去聽。

“再睡就要去見閻王了。”

林遙的五官皺了起來,悶聲悶氣地哼了一聲,司徒見狀大喜,趕緊捧住他的臉,繼續叫著:“醒醒,快醒醒。”

“司徒?”林遙吃力地說了句話,“別晃了,我想吐。”

司徒知道這滋味不好受,輕輕地放開了林遙,解下手表用嘴咬著照明,開始解決捆著林遙雙手的東西。

“媽的,綁我用繩子,綁你居然用皮帶,太差別待遇了。”司徒氣惱地抱怨起來,“我的危險系數比你低嗎?”

林遙忍著頭暈惡心,聽到司徒的碎碎念心煩得不得了,“你少說幾句,快點弄開。”

“說得容易,這玩意死緊死緊的。”

林遙蹙蹙眉,忍耐著眩暈感,問道:“你怎麽也被抓進來了?”

“一時大意,一時大意。”

“呵呵。”

司徒擡眼瞥了瞥林遙:“你呵什麽?”

“你不是一向很精明嗎,怎麽會大意?”

“真是一時大意了。”司徒不大願意談論此事,忙扯開話題,“我說,你鬧什麽呢?”

“我那專屬護士沒了。”林遙配合著司徒,微微轉動手腕,但事實上,他渾身無力,大口喘著氣,說道:“昨天晚上,她放在我房間裏的倉鼠丟了,說是出去找,結果一去不回。我問其他人,都說她請假去找男朋友。但是,她告訴過我,他男朋友去外市上班,根本不在本市。”

“你擔心她遇害?”

“誰知道呢。”林遙憋了口氣,試圖使點勁,“我現在腦子不好用,有點遲鈍。”

“我說你幹什麽呢?便秘怎麽著?”

“白癡,我在努力坐起來!”

“拉倒吧,你躺著就是幫忙了。”

林遙惱了,腦袋沈沈地落在床上,郁悶道:“這是給我下了多少藥?”

“你還是想想怎麽出去吧。”司徒蹲下神,仔細研究皮帶,“這他媽的是什麽東西?”

皮帶有寬又厚,可手表上的小刀很難在短時間內割斷,而目前來看,他們最缺少的就是時間。

老天好像跟他們開起了玩笑,就在司徒急的滿頭大汗的時候,外面傳來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。

“來人了!”林遙的聽力好,低聲說道:“三個人,你對付不了。快藏起來。”

“就這麽點地方,藏哪?”

“總之暫時別讓他們發現你自由了,快點!”

司徒也是沒把握能同時控制住三個人,武器什麽的倒是不足為據,主要是他現在也處於頭暈眼花很想吐的境地。急切之下只好跑回方才醒來的地方,假裝繼續昏迷。

幾乎是司徒的手剛剛轉到身後,房門應聲而開。隨著哢噠一聲,室燈亮了起來。司徒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偷偷地看著。看到了兩個男人的腳和一個女人的腳。

先走進來的人是何醫生,他站在門裏對身後的保安說:“只有二十分鐘,找個沒人地方處理掉,記得手腳幹凈點。”

司徒暗想:那保安只要過來就會看到自己腳上的繩子已經斷了,與其坐以待斃,不如主動出擊!他做好了準備,等保安走過來的瞬間,先控制住對方,再找機會抓住何醫生。

哪知道,保安走到房間中央竟然看都沒看司徒,而是推起了綁著林遙的車,朝著外面而去。

怎麽回事?說好的帶我走找個沒人地方下手,手腳還要幹凈點的計劃呢?

司徒窩在角落裏,急得滿頭大汗。這時候沖出去不是不可以,但是林遙還被綁著,就算沖出去也沒用。

該死,他們要殺了林遙?

已經恢覆意識的林遙也在焦急,但,他似乎比司徒穩重一點。幾乎假裝昏迷著一動沒動,而他的鎮定似乎給了司徒某種暗示,司徒也在焦慮中冷靜了下來。

很快,載著林遙的推車已經完全被推出房間,房門再一次被關上,鎖死。房間裏只剩下司徒一個人,何醫生等人好像對他並沒有什麽興趣似的。

司徒睜開眼睛,慢慢站起身來,再一次打開手表的夜視功能,光線擦著他的眼角照射在房間的墻壁上,被映亮的眼底透出令人膽寒的冷意。

林遙聽著周圍的聲音,大約直行了十米左右,保安向左側拐了,他身邊還剩下何醫生和另外一個人。如此又被推了大約有二十米的距離,途中向右拐了一個彎。最後,何醫生停了下來,對另外那個人說:“你去開門。”

腳步聲,女人的……

哢噠、驗證成功。

指紋鎖,夠謹慎的啊。

又是一個房間,周圍沒有任何聲音,安靜的似乎只有他一個人。林遙覺得可笑,這是等著他醒來,再玩嚇一跳的游戲?

既然你們想看我驚恐,那就試試吧。

故作難受地哼哼了幾聲,林遙晃了晃頭,試著起身,忽然發現雙手被皮帶固定在床邊,

林遙又老老實實地躺回去,做了幾個深呼吸以緩解身體的不適。隨後,他對著黑暗,緩緩開口:“何醫生,怎麽不說話?”

房間並無聲音回應他的問題。

“我知道你在這裏,你身上有花草茶的味道,很特別。”林遙如是說。

於是,房間裏想起低低沈沈地輕笑聲:“你的嗅覺很好。”

果然是他。

林遙完全放松了下來,不疾不徐地說道:“你下了多少藥?有點惡心。”

“你覺得昏迷了多久?”

林遙聽見了翻開本子的聲音:“你是在做記錄?我想想……大概昏迷一個小時左右吧。”

“很正確,你是怎麽判斷出來的?”

“喝了一大杯的茶,換做以往,我會在很想去廁所。就像現在。”

隨後,他聽見了何醫生的笑聲。

“看樣子,你是不準備讓我去了。”

“我可以幫你插導尿管。”

“我還是憋著吧。”

這時候,何醫生終於從房間的角落裏走了出來,走到林遙的身邊,擡手扒開他的眼皮,“有光感嗎?”

“沒有。”

何醫生打開小手電,直接照著林遙的眼睛:“現在呢?”

“有了。”

“恢覆的很慢。”何醫生有些不滿地說:“你用的那種藥水我們很難在短時間內配出解藥,只能等你自身慢慢消化。也快了吧,再有個兩天就失效了。”

“所以,你們急了?”林遙始終保持冷靜,對持間,不見半點焦躁與不安。

何醫生遺憾地說:“我本人並不想針對你,只想在你住院期間規規矩矩做個醫生。但是,我規矩,你卻不規矩。”

林遙哼笑道:“你沒資格說這話。”

“哦?那誰說才合適呢?”

“比方說,在我右邊的趙醫生,畢竟她才是我的主治醫。”

這一刻,何醫生面色一寒,擡眼看向角落的黑暗處。趙怡就站在那裏,沈著臉,眼神冰冷地看著林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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